長途飛行下的疲累開始發酵,提著兩袋的行李是還沒發現室外的氣溫遠低過行李袋中外套所能包裹出的溫度.
特別是腳底下的,而傻的竟只攜帶了尖頭鞋及人字拖.接下來的日子裡就因為這兩種極端的鞋款而讓我必須在「痛死」或「凍死」中作一抉擇.
抵達法蘭克福機場時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感覺頗像當時初扺洛杉磯,踏入機場的剎那,以為自己真是在作夢.
但是了,我的確在這時候,踏入了夢寐以求的歐洲.即使,沒有過多的興奮感.那是遠方的牽掛,隨即到來的工作壓力.
室友是到了飯店後才第一次打的照面,但是個參加過二十次書展的老手.看見我如初生之犢般的就這樣一個人抵達法蘭克福,一問之下還知道我選擇了是自由行的行程.她笑著說:「第一次就選自由行,不害怕嗎?」我笑了笑,害怕到是有的,但不知哪裡來的自信,或者自負著過往的旅程都是採取自由行的方式,並不喜歡團進團出,所以就算是工作了,還是不想改變這樣的原則. 但也幸好遇到了如此照顧我的室友,她在第一天帶著我走到了一點都不如我想像的車站,節省了我瞎走的時間.很順利的抵達會場,並展開了我為期八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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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因為工作而來到這裡,但是在法蘭克福發生的印象深刻的事情倒是不少.
第一天兩場會面結束後,決定回到飯店脫掉高跟鞋,改以輕便的人字拖到市區閒晃.這時候我還傻的不懂夜晚的氣溫有多低,以為走路所帶來的熱度可以忘記氣溫的寒冷.
回飯店的電車上,還鬧了個笑話.德國的電車是雙向開門,而且與台北捷運大不同的是,電車門上會有個按鈕,想進入電車或是下車的乘客必須自己按鈕,電車才會開門,否則電車在停頓一段時間後就會離去.我在到站的時候或許是緊張,也沒仔細看著自己按錯邊電車門,還納悶著電車門為什麼毫無動靜.一直到電車又開始行駛才大吃一驚,想著怎麼會這樣就坐過站了.回頭一看,整車廂的德國人都望著我,還好的是沒有哄堂大笑的窘境.我一直到下一站才頓悟,原來是自己根本搞錯邊了.頓悟的剎那還真為自己的愚蠢感到一陣臉紅.當然我也為這樣的愚蠢付出了代價,過站後的返回又多花了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德國的電車真是隨便都要等上了10分鐘,我主要依賴的 S5 更因為是通往郊區的電車而班次較少,我常得等上20餘分鐘才能看見它遠遠的到站.
當我剛走出飯店的時候,有位長個頗和善騎著單車的德國中年男子突然在我身邊停下來,望著我的腳問了,你的鞋子尺寸是幾號?
錯愕的當下還是照實回答了,可大意的以為他也只是好奇,甚至還相信了他說的他想要作網路拍賣的生意,勉為其難的在路邊隨便試套了兩雙老舊的涼鞋.一直到他從包包裡拿出了一雙已經破損不堪,外皮脫落的靴子要我試穿時我才覺得詭異.看了看鞋底上面上寫著42的尺寸,我表明了這雙鞋真的過大我不需要試穿,而我並不想穿上靴子.德國佬先是不放棄的一直說著 please,而我決定快步離開.後來他突然又問了,那你的胸圍多少?我愣了一下,一邊說著我不知道並開始加速腳步,但其實也明白若是選擇奔逃恐怕也比不上他自行車的速度.德國佬騎著單車在我身邊繞了繞,還說了借你的身體量量看胸圍有多少嗎?
那時候我幾乎懊悔為什麼沒在台灣買個防狼噴霧器,而現在的我除了不再搭理快速走向車站之外,竟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還好的是,德國佬在看到我毫無反應後終於是轉頭離去,但光是這幾分鐘的時間就夠讓我驚魂甫定.夜晚我再度回到飯店,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時仍免不了緊張地東張西望,怕若是再度撞見了該如何是好.
當然,第一天我就嚐到了以人字拖作為便鞋的苦果.遠低於想像的溫度,讓我的雙腳凍的很,在電車裡還引來正對面德國女生的關切.她疑惑的看著我說,今天真的很冷,難道你不覺得冷嗎?報以尷尬的微笑,只好告知是自己錯估了溫度,帶錯了行頭.後來我下車時她還微笑得跟我Say Bye-bye.當說的時候,我想我們都明白這輩子都將不再相見,或是就算擦肩,誰也都不記得誰.只是那樣子和善的當地人,才是我想像的德國國度.
後來跟同行朋友描述了遇到怪叔叔的經歷,我還說或許那一包鞋子都是怪叔叔搭訕而後殺害的遺物.怪叔叔或許有收集各鞋子尺寸的怪癖.聽完後同行的朋友笑著說,你真適合在出版社工作,想像力好豐富啊!可難道沒有人附和我的想法嗎? 或許是人生地不熟的緣故,所有的糗事都在第一天上演,之後的行程會議進行的比想像中的順利,而法蘭克福主要景點也都收納入了我的旅行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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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德國,對於身在亞熱帶的我們,真的是如冬天般的寒冷.
開始在打包行裡的時候,我們都還覺得帶太多東西,我還抽出了一件毛衣,一件舖棉外套.早晨,搭乘專車到機場時,看到其他人的精簡還覺得似乎我的行李特別多包而覺得慚愧.
到了德國後才發現我徹底錯了.
結果當然是我幾乎把帶來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上面裹得厚厚的像活動棉被一般,但晚上從市區回到飯店時卻還是覺得寒風颼颼.明明從車站到飯店間不到十分鐘的路程都像是一種煎熬,怎麼會像是走了很久都走不到似的.
德國的日用品很便宜,知名乳液,洗髮精,德製藥妝品都是台灣的市價1/3.防曬乳一罐像洗髮精般驚人的容量也不過近 3 歐元,一般的身體乳液在超市購買通常也不會超過10歐元,女孩們在這裡應該會覺得看到天堂. 但是,德國隨便一杯比7-11的 CITY CAFE 還難喝好幾倍還小杯咖啡就要2 歐元,如同麥當勞小熱咖啡那麼小一杯只有八分滿都讓我花錢花的很心疼.或許會問,那就別喝呢?可別說我有咖啡癮在身(這就像抽煙的人就算有可怕的菸酒税還是照抽不誤一般),低溫裡沒有擁抱卻有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暖手也無非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我在飯店裡謝絕了無線上網只為了櫃檯小姐告知我一個小時要10 歐元,等同台幣480 元對咱們來說應該是種天價.雖然後來我在展場裡找到了免費上網,不過因為鍵盤配置不同及沒有中文的緣故,好不習慣而我也只是看看學姊是不是透過了郵件交辦任何事項及上上 FACEBOOK 便匆匆離開.
或許是因為展覽的緣故,在街上遊走的型男靚女都讓人眼花撩亂.只是若是猛偷拍顯得大不禮貌,而我又是黑頭髮黃皮膚的異鄉人特別容易被發現,所以倒是沒能讓在台灣的朋友們一起享享眼福.
不過法蘭克福終究還是個工商業城鎮,很多地方都不若我想像般的歐風情致,或許自己又如此心不在焉.我終日在Romerberg 晃盪只因為這裡最接近腦海裡想像的風景.Meeting 的時候,一位義大利人非常熱情的一定要我去巴黎看一看,「巴黎跟倫敦你一定要去看啊!而且從這裡到巴黎只要一個小時喔!」他說的時候,我可以看見他眼裡閃爍著光芒,幾乎要說服我出了會場就該去買張票直奔巴黎.可後來遇見了同行,她笑著說除非你延回啊,從這裡搭火車的話要三個小時,一兩天絕對是不夠用的就這樣澆熄了我的熱情.
怎麼說呢?沒去巴黎也沒什麼後悔.
畢竟,我們都不適合匆匆一撇的短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