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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殊的信仰。

 

不管是佛教,道教還是基督教。

 

但我挺怕鬼的。所以不看鬼片,不聽鬼故事,不看靈異節目。

 

只是,沒有特別信仰,如果又感到害怕的時候呢?特別是,像我這樣,總是一個人的旅人。不免地要住在不太知道歷史的飯店,去參觀墓園,墓室,或是住在充滿古蹟的城堡裡。而我不善於交談,總是選擇單人房。

 

獨處這麼久,這麼有一人的經驗,想必也已經克服了吧?朋友曾經這麼問。

 

其實也從不算克服過。如果哪天告訴誰我不怕了,那一定是因為嘴硬的關係。不想被看出都幾歲的人兒,還會怕一個人住。

 

貞子大為盛行那幾年,我對於電視或是「有螢幕的東西」都帶著一絲絲恐懼,深怕半夜會爬出什麼。有趣的是,在國中時我曾經模仿倪匡寫了科幻小說,記得很清楚,將那篇小說取名叫做 《電視》 。大意是現代家裡必備的電視機,其實是通往異次元的通道,而人們會不小心就走進了那個通道,進入未知的異次元空間。想當然我沒寫完,想像就在那年夏天後不再馳騁。多年後,在整理自己房間時又突然翻到了當初寫的這篇未完成,對照著貞子從電視機爬出的影像,內心有股奇異的感覺。

 

第一次租房子時,房間沒有電視。筆電在每天晚上都會乖乖蓋好,如果記得的話還會在上面壓上幾本書。(這麼樣貞子就爬不出來了,我想)

 

疑似的經驗。有一次是非常確定。而且是在自己的家裡。當時我和母親正在交談,突然之間房間瀰漫著濃濃的香水味。那時我才小學,香水對我來說是絕對不會使用的東西。更遑論我媽了,她是個勤儉持家好榜樣,香水是種奢侈品。記得母女倆對看了一下,詢問彼此是不是聞到了奇怪的香水味。然後不再說話。那時候,香水濃到就像是有人正在旁邊,而我非常明白不會是從隔壁傳來的,更不會是樓下傳來的。

 

第二次的經驗其實在宿霧。那次是員工旅遊。我和會計阿姨同房。半夜三點,我們突然被詭異的敲門聲吵醒。近視五百度的我,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用英文問著對方是誰?沒有回應。我走到房間門口,透過房門的小洞望呀望的,以為是看到了一個人,又不是那麼清楚。敲門聲停止了。我還是墊著腳尖看著外面。分不出到底有人與否?後來清醒了一點,才確定房門外的確沒有人。

 

我當然沒有膽量打開門。只是在敲門聲停止後,到底是惡作劇的人跑掉了呢?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不過那時候因為和阿姨睡在一起的關係,內心也不是那麼害怕。隔天住在同個房間,倒是一覺到天亮的安穩了。

 

後來的旅行,不是住在單人房,就是一個人整理好行李就出發。

 

我記得每次要出門前,篤信佛教的爸爸就會在我行李箱裡放一本隨身的佛經。即使我從來沒搞清楚那是什麼經文。媽走民俗路線,所以也會在我的行李裡放入行天宮過火的香包或是平安符。但是我哥會義正嚴詞地糾正他們:西方人哪聽的懂阿彌陀佛,也看不懂符咒啦。所以我應該要帶英文版的聖經。

 

是的。一定要國際通用語言的英文版聖經。

 

接著就這樣飛出去了。

 

而大家都知道入住旅館的規矩。團體旅行時我從來不在意。但一個人的旅行,除非是太累而疏忽了,我總是會默默地實行著:包括進入房間前會先敲門,要先沖馬桶,上床前也要先打聲招呼,廁所的電燈一定不能關。規矩不少的話可能「它們」就會相敬如賓不會打擾。

 

而這些年來也去住過了頗負盛名的美麗古堡,(古堡的牆上都要掛著很多人像畫真是可怕),也住過一晚台幣一千不到的老舊旅館(水龍頭都生了厚厚的鐵鏽,水壓不太穩而且水溫總是忽冷忽熱)。一個人的時候,有些鬼話連篇會莫名的排山倒海而來,例如一邊洗澡時一邊想著會不會有隻手突然出現幫你抓背,或是洗著洗著有顆頭從天花板掉下來,或是像L曾說過他同事曾半夜睡到一半水龍頭突然打開,就這樣嘩啦啦的水流不止。通常只要想到這種事就會讓晚上變得特別難熬。有時候會索性熬著夜看著電影或電視,直到眼皮再也睜不開為止。

 

嘲笑我吧~我就是這樣容易害怕的人呀。

 

但明明這麼怕,我卻不是任何宗教的虔誠信仰者。旅行時我總是會想,如果當真遇到,我到底是要禱告?還是要念阿彌陀佛?我要拿出佛經丟「它」,還是抱著十字架為自己護駕?

 

到底東方的信仰到西方世界是不是真的就形同虛設呢?還是其實都有用?(或者都沒用???)這種事當然不會有解答。而我也希望我永遠不會有得到證實的一天。

 

只是可以確定的是,就算覺得害怕。旅行還是得持續著。

 

即使旅途上,我還是可能會在半夜驚醒時不敢睜開眼睛,或是:有點神經質的聆聽著不知從哪兒傳來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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